陈策一番话把大家伙全都说懵了,沈阳雄城竟然一天多的时间就沦陷了,杨涟还死了!老奴竟然凶狠如斯!若是追杀过来。大家该怎么办!
大家一个个愁眉苦脸,陈策却站在了船头,猛地纵身一跃,跳入冰冷的河水中。
“不好!”吴伯岩大喊一声:“先救人!”
吴伯岩叫的着急,可是他十足的旱鸭子,一点办法没有。
好在戚金手下的浙兵都水性过人,十几个小伙子也来不及脱衣服,纷纷跳入水中,好半晌把陈策救了上来。
陈策快七十岁了,和建奴苦战,又被冷水灌肺,只剩下一口气,五六个军医围着,又是按肚子,又是扎针,好不容易才把老头救活过来。
贺世贤黑着脸,厉声说道:“陈老哥,你就那么想不开。想死贺世贤不拦着,但是好歹告诉我们到底沈阳怎么丢的,我们现在两眼一抹黑,建奴杀上来,我们该怎么应付都不知道!”
童仲揆原本是陈策的部下,两个人感情很不错,他俯身抱起陈策。
“老大人,贺总兵的话不好听,可是道理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
陈策重重叹口气,满脸苦涩:“诸位,按理说人死了就不该多嘴,可是杨,杨……”
“是不是怪杨涟?”于伟良大声问道。
陈策低着头算是默认了,继续说道:“老夫前天连夜赶到沈阳城下,请求入城守卫,可是杨大人让我们在东门外扎营。转过天老奴领兵突至,老夫再度请求入城。结果,结果杨大人竟然说不能弱了大明的威风,他命令老夫和尤总兵出战老奴!”
“糊涂!”于伟良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就是文人的德行,他们防着我们好像是贼一样。又毫不知兵,什么大明的威风,我看就是他杨巡抚的面子!”
陈策苦笑着摇摇头,他当然明白,老头继续说下去:“老夫遵照杨巡抚的命令,从东城向北城转,准备汇合尤总兵。尤大人已经先领兵出城,正和老奴血战,老夫立刻领兵援救。我们苦战了两个时辰,手下人马损失惨重,只能节节败退,想要退入城中死守。谁知……”
陈策老眼之中满是泪水,拳头攥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