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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洪敷敎越发谨慎小心,宁可苦点累点,也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经过他的整治,辽东诸军的战斗力提升很大,修筑城堡六十余座,整饬兵器粮饷无数。招募百姓,垦荒屯田,抽取壮丁,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

不过……洪老夫子唯一错误的就是和上峰——经略袁应泰顶了牛。

袁应泰一到辽东,处处更改熊廷弼的做法,待人宽厚,招募蒙古流民。积极准备反扑……

洪敷敎早就和张恪沟通多少次,熊廷弼的严防死守的策略是没错,总体上明军精锐耗尽,财政困难,能守住局势就不错了……

当然,熊廷弼仅仅能做到防守而已,张恪和洪敷敎还主张练新兵,造火器,提升野战能力。

说白了,张恪和熊廷弼的差别就在于积极防守还是消极防守……而袁经略来了倒好。直接要改变成进攻了。

天长日久,洪敷敎和袁应泰的矛盾越来越多。尤其是广宁大捷之后,矛盾完全公开化。

袁应泰宣称广宁以弱旅胜强敌,辽沈有十五万精兵,靡费巨万,却不能稍有进取,有负皇恩。

恰巧老奴因为死了儿子,不时骚扰,拿明军出气。袁应泰一心主战。甚至为此弹劾洪敷敎,指责他畏敌避战,抱残守缺,不思恢复。致使事权不一,军心浮动。而且还把张恪搬了出来,说洪敷敎一心给弟子立功的机会,因此才阻挠反攻老奴!

“恩师。都怪弟子连累了老师。”

“哈哈哈,永贞,说起来为师还要沾你的光。此次调我回京,出任国子监祭酒,那可是小九卿之一,清贵之极,比起在边地顶风冒雪好上了万倍。”

嘴上这么说,巡抚可是封疆大吏,执掌杀伐,国子监祭酒不过是教书匠,两者天差地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张恪想到这里,越发愤怒。

“哼,敢趁着结婚,暗算恩师,弟子绝不会放过他们,不就是袁应泰吗,阁老尚书我都扳倒了,还在乎他!”

“别胡来!”

洪敷敎狠狠瞪了张恪一眼,不悦地说道:“永贞,朝廷大事岂是意气之争!今天你斗我,明天我斗你,永无休止,老奴岂不是唾手可得辽东!”

张恪不敢和老师顶嘴,只能叹道:“恩师,没有您撑着,弟子怕辽东同样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