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初还没有在意,可是病倒的人越来越多,惊动了洪敷敎,急忙亲自去军营察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运来的这批军粮多半都变质发霉。米有黑的,有黄的,有绿的,有红的,五颜六色,就是没有白的!
这样的米哪怕有副铁肚肠也消化不了,病倒的人越来越多。
正巧洪敷敎去调查的时候,有一个士兵连续拉了三天,早上起来竟然不拉了,同伴们还当他好了。可是到了中午。还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大家伙这才赶到了不对,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没气了!
士兵们再也承受不住了,他们抬着尸体到处找当官的算账,越聚人越多。大家吵吵闹闹,怨气冲天,就把洪敷敎给堵在了军营。
洪敷敎是好说歹说,让大家冷静。他一定想办法找能吃的军粮。
也不知道哪个士兵大喊:“我们不光要粮食,还要军饷,欠了三个月的军饷,再不给我们。谁也不卖命了!”
提到了军饷,洪敷敎一时语塞,结果就有士兵扔上来石块,击中了脑门。手下人见到洪敷敎受伤。急忙抢救,就在往外面跑得时候,乱兵还不依不饶。洪敷敎眼珠又挨了一拳头,把他打成了国宝。
讲完了经过,洪敷敎仰天长叹。
“欠饷三月,吃得连猪都不如,也难怪士兵心有怨气。我洪敷敎挨打事小,可是万一有一天建奴打过来,士兵如此情形,还怎么奋勇迎战,杀敌为国。我是担心辽东危在旦夕啊!”
张恪听完也傻了眼,他知道辽东局势很糟糕,但是竟然没有想到,会遭到这个地步!
“老师,朝廷不是加征辽饷了吗,足有四五百万两银子,难道不够填窟窿吗?”
洪敷敎满脸苦涩,紧紧到了辽东几个月,他的鬓角就冒出了白头发。
“永贞,如是辽饷能全数用在辽东,固然可以。但层层伸手,漂没无算。去年从户部和内帑一共拨了三百六十万两银子,可是实到辽东的仅有二百万两,用在士兵身上的就更少了。如此兵安能不困!”
熊廷弼手下号称十八万大军,加上数万军马,人吃马嚼,消耗之大,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全数拨下来都未必够,更何况打了无数折。
洪敷敎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这些闹心的事情了,永贞你怎么跑到了辽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