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钟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厅之中全是瓷器碎片,老爷钟海已经把能砸的全都砸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老头气得嘴唇青紫,痛骂道:“张恪,卑鄙!无耻!小人!老夫不会绕过你的!”
儿子钟参捏着鼻子,忍不住说道:“爹,张恪准是知道咱们往他家扔了血书,他才这么报复咱们的!”
“哼。老子想扔吗,还不都是张恪逼得!开春以来,佃农足足跑了三成,听说这两天还有人要跑!他们都走了。咱们一家人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钟参愁眉苦脸地说道:“爹,您老说的在理,可是常言道光棍不斗势力,张恪这家伙手底下好几百如狼似虎的士兵。咱们才刚出招,人家就十倍的报复回来,您说这可怎么办!”
钟海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双老眼来回转动。
“没出息的东西,怕什么怕!张恪所以厉害,是因为背后有靠山,听说他和广宁参议王化贞交好,因此才敢有恃无恐!”
一听这个,钟参更怕了。
“爹,他有兵有将,还有人撑腰,咱们能斗得过吗?”
钟海冷笑了一声:“傻小子,你还是毛嫩!张恪他以为有点实力,就敢乱来,别忘了这天下不是他们武夫说了算,是士绅,是文人!当年太监高淮如何,他仗着皇上的势力,在辽东开矿征税,不一样灰头土脸的滚蛋了吗!张恪敢分田,敢降租,辽东的士绅都不会放过他,那些武将谁家没有田地,能坐视张恪胡来吗?”
钟参听完老爹的解释,总算是有了点底气。
“什么味道?”
钟参猛地抬头,只见几股白气张牙舞爪的向院子袭来,吸一口气。
臭!酸!腐!霉!
一万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就仿佛一万年没刷牙,来个湿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