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笑着搀扶起老孙,说道:“诸位同僚,大家莫惊,听我把话说完了。”
众人只好坐下,可是一个个变颜变色,手足无措。
“说起来白莲教跑到蒙古都有几十年了,萧乾的祖上就是嘉靖年叛逃的萧芹。这些年诸位兢兢业业,守卫疆土,每有鞑子入侵,也都奋勇抵抗。如果要追究大家伙侦查防范不利,依我看东厂锦衣卫,还有朝廷的众官员罪责更大。大家伙是不是啊?”
张恪刚刚还疾言厉色,要打要杀。现在竟然帮着开脱,大家弄不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也频频点头。
李谦更是诉苦道:“张大人,你有本事,手下精兵强将,可是我们这些城堡都是老弱病残,武器残破,骡马也没有,实在是心有力不足啊!”
张恪心里并不以为然,要不是这帮家伙贪婪懦弱,把粮饷都克扣了。哪至于士兵不堪一击。不过眼下还不是清理他们的时候,张恪只能假意做戏。
“大家伙的难处我清楚,王大人更清楚。”
“多谢张大人体谅,多谢王大人洪恩!”
张恪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可以放过,不过有些却不行,就拿和白莲教走私来说,我想大家监督不力的罪责逃不过吧!”
岂止是监督不力,有些人更是从中渔利,甚至和白莲教有染。张恪这么说。已经是给大家伙脱罪了,在场的哪个不是混迹官场多年,长了一颗玲珑的心窍!
“张大人说的对,我等有负皇恩。实在是万死莫赎!”
“小弟和王大人商量了,漫漫边境,商人重利。频频铤而走险。白莲教活动多年,教徒众多。行踪诡秘,难免有所疏失。不教而诛谓之虐。只要大家伙能以此为鉴,实心用事,好好清查白莲余党就够了。毕竟老巢都剿灭了,剩下的一些杂鱼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帮人互相看了看,眼中全是狂喜之色,真不敢相信一场风暴就这么过去了,简直是侥幸!
“各位,你们没有罪,可是周雄,还有他的同党供奉白莲,把朝廷武器卖给他们,甚至密谋造反,此等逆臣不得不除!”
总算是明白了,这是要抓大放小啊!难怪进来来的众人之中,没有一个周雄的同党,敢情人家已经布好局了!
真要替这位锦义参将默哀,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都见惯了清洗,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王青刚刚得罪了张恪,这时候更是急于赎罪,生怕张恪把他化为周雄一党,拍着胸脯说道:“张老弟,我王青就是个浑人,你不要怪罪。可是我分得清好坏,没想到周雄竟然如此无耻,我愿意当先锋,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