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虽然身在辽东十年,可是看到了张峰的案子,还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触目惊心!一个黑心商人给建奴走私铁器药品,我大明这边,上至巡抚、按察副使,下至总兵参将,还有内廷的人,全都沆瀣一气,甚至不惜制造冤狱,诬陷忠良。这是何等的可怕,辽东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
张晔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杯盘乱响,不光是他愤怒,就连张恪也是怒火中烧。
“公公,小子以为从老奴起家算起,前后三十多年,这段时间正是李成梁一家最煊赫的时候,如今辽东的官吏、将官、商人全都和李家扯不清关系,也极有可能被老奴抓到了把柄。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要给老奴通风报信,甚至有人干脆就投降老奴,成了可耻的汉奸!”
张晔点点头:“说得好,说得对!眼前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契机,你老师已经去审问朱金海了,只要敲开了他的嘴,辽东大小官员的就跑不了,另外咱家也派人审问小五子,要敲开他的嘴,你觉得咱家的安排怎么样?”
张恪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公公,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实话!”
“小子以为不怎么样!”
张晔突然瞪圆了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盯着张恪:“你小子看不起咱家的能耐吗?”
“当然不,只是,只是……”张恪一时还真找不出词来,毕竟他的心里就是不看好张晔。
张晔突然叹口气:“咱家实说了吧,郭云图自杀了!”
“什么?”张恪顿时瞪圆了眼睛,郭云图可是指证小五子的证人,要是他死了,只怕就没法咬住何汴了!
“公公,还有没有更坏的消息?”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啊,简直比猴还精,朱金海疯了!”
“啊?”
张恪一听,顿时晕头转向,这个消息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朱金海可是这一案最重要的犯人,通过他顺藤摸瓜,可以干掉周永春和葛春芳等人。另外朱家和金万贯的过从甚密,还能借机抓捕金万贯。
别看案子牵涉的高官众多,可是张恪一直把突破口放在商人身上。
说白了任何利益集团的纽带都是金钱二字,老奴手里多的是人参皮草,他要靠着商人变成粮食、铁器、银子,以李家为首的辽东将门也要靠着布匹粮食的贸易,捞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