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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走进来,洪敷敎急忙起身,沈氏已经飘飘万福,低声说道:“洪大人驾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哪里哪里,夫人请坐吧!”

张恪扶着老娘坐下,沈氏落落大方,全然没有小门小户的局促,洪敷敎也是暗暗吃惊。站着的年轻人一见沈氏,慌忙跪在地上。

“是伯母吗,小侄杨龙给您磕头了!”

沈氏急忙闪目一看,只见这个年轻人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破旧的鸳鸯战袄,满脸都是风尘,嘴唇脸上密布细小的裂口,一看就受了不少苦。

“快快起来,是锋儿让你来的?”

“嗯,是大哥让我给您带一百两银子过来,还,还……还让我告诉您,他没法孝敬您了!”

杨龙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银子,双手奉送到了沈氏的面前。

“伯母,这是大哥杀了两个建奴人头换来的,他说留给二弟读书用。”

沈氏看着银子,泪水顿时涌了出来,“锋儿是好孩子啊!恪儿,你大哥有难,为娘也不说别的,你可必须尽心竭力,一定要把他救出来!锋儿有个三长两短,娘到了地下怎么和你爹说啊!”

张恪急忙点头,又看了看杨龙,说道:“杨兄弟,我大哥在信上语焉不详,只说被人陷害下狱,到底是因为什么?”

杨龙张了张嘴,突然又低下了头。

“临走的时候,大哥告诉我一个字都不准说!”

张恪顿时红眼了:“放屁,我是他二弟,难道还能瞒着我吗?”

杨龙越发的为难,急得都快哭了。

“二爷,别为难我了,大哥的事情太大了,他怕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