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辣的液体入喉,没人知道他脑海里是想着一个远在边陲的姑娘。
苏眉躲到边陲,躲了一年了,她是真不准备回京?
三房那个又是怎么打算?
他藏着满腹心思,林以安那头却已经把卫国公给打发走了,正在沐浴,泡着热水驱散方才沾的酒气。
热气将净房蒸得朦胧一片,他靠着桶沿,凤眸似乎也被雾气笼罩,眼神略迷离。
石头在边上给他加了些热水,不满地道:“国公爷灌您这么些黄汤干嘛,那玩意儿只有伤身。”
他们三爷向来不主动沾酒,瞧着这会都有些醉的样子了。
林以安低低一笑:“我若不愿意喝,也不会喝。”
千金难买高兴,既然心情好,放纵一回也无所谓。
石头不解地看他,他迷离的双眼里都是笑意,自言自语地说:“还有半年。”
什么半年?
“明儿是您的生辰,三爷准备怎么过?”石头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而是想起去年他及冠的热闹。
林以安缓缓闭上眼,“明日也是放榜日,闭门谢客。”
他懒得应酬别人,吵吵闹闹得叫人心烦。
本来他对生辰向来没有什么期待,今年唯一期待的,便是他的小姑娘送的生辰礼了。
那小丫头前阵子来信,抱怨说裙子都短一截了,秋装全部都得重新裁剪。他估摸了一下她的身量,让人送了几箱子成衣过去,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想到苏眉,林以安心尖都是柔软的,洗净一身的酒气,他入睡前的唇角仍旧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