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提着儿女提到自己的继室,心里有那么点儿不自在,倒不是有感情,就是尴尬吧。
他轻咳一声道:“这事为父肯定不会犯糊涂,不然上回也不会让她直接到庄子去。一回两回的,我忍了,可事不过三……再是有恩,都全了。”
父亲这么一说,苏眉听出乾坤来了:“什么一回两回?爹爹,难道她还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在她说话间,苏临眸光微沉,忠义侯含糊道:“都过去了,眉眉也不必放在心上。”
父亲不说,这事就在苏眉心里成了个疙瘩,在吃晚饭的时候仍旧在回想杜氏这么些年有什么不该的举动。
思来想去,除了满脑子官司,丝毫没有个头绪。
“三爷,我们已经连着跑了大半个城的药铺了,都说没有能治伤的药,这该如何是好?”
太阳只余一丝斜晖,石头背着个小包袱愁眉苦脸看自家主子。
林以安站在长街当中,兴战的原因,最热闹的时分,街上亦行人寥寥。
“找个地方先投宿,明儿再说。”他不急不缓迈开步子,就近找了家小客栈。
客栈内亦空空荡荡,掌柜缩在柜台里打盹,石头喊了他一声才清醒,连忙堆起笑容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说着,朝里头大喊:“快出来迎客!都在里头躲什么懒!”
这边声音刚落,里头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跑出来,连声抱歉:“在劈柴呢,两位客官是吗,请跟小的来。”
掌柜骂骂咧咧回到原位,石头回头去扫了他一眼,往楼上客房走时与那瘦小男子道:“这里不会就你一个人了吧。”
“可不是,一兴战事,大家都躲啊。而且啊,先前就传出来说大将军受重伤了,城里有钱的更是往外跑避难,就怕扛不住。三四年没打仗,一打起来,谁不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养精蓄锐,恐怕对方势必不罢休的!”瘦小男人倒是善言辞,说起来滔滔不绝,“大将军又伤了,小将军年轻啊,所以大家都紧张。倒是客官怎么还往这儿走,听着像是京城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