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一路进了客院,跟随而来的惠嬷嬷在中庭让人落辇,面上堆着假笑开始替主子敲打林以安了:“三老爷,你看三姑娘这样……屋里可不比上外头的路宽敞,不能把辇都给抬进去。”
惠嬷嬷说话间,院子外头有齐整的脚步声,能听出来人数不少,除去脚步声外又再无一丝杂音,可见那些人训练有素。
林以安侧耳听着,已经明了嫡母打算先把他们软禁在这个院子里。
他凤眼微抬,心中对嫡母的手段十分不耻,面上却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嬷嬷说得是,我劝劝她。
现在的苏眉哪里是能听劝的,他刚转过头还没说话呢,她就已经嚷嚷:“夫君在哪儿,我在哪儿!”
把林以安的袖子攥得更紧。
惠嬷嬷脸色霎时沉了下去,舌根下压了千言万语。但到底不敢刺激苏眉,毕竟她身边还跟着这么些苏家人,万不能叫对方觉得林家对她有一丁点的苛刻。
最终,惠嬷嬷让人把上房的桌椅和屏风都挪开,把两人就那么抬进去的。
苏眉被紫葵扶着,到床上躺下。
她始终不撒开手上的袖子,林以安也只能被人抬到床前。
他垂着眸,看见她抓着自己袖角的指节泛白,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夫君,我真的没有怀上孩子吗?那不会是个庸医吧……”苏眉靠着枕头,还在纠结刚才的事。
头晕,干呕,怎么就不是有身孕了。
经过刚才的惊天动地,林以安再面对她的惊人之言已经冷静多了,他温声道:“你是撞着头才不舒服的,好好歇两天便能痊愈了。”
她不高兴地嘟嘴哼了声:“可能就是个庸医。”
‘庸医’薛郎中就在不远处站着,一脸敢怒不敢言。
惠嬷嬷在边上咳嗽一声,不咸不淡地说:“三老爷,该让郎中再给三姑娘细细号一号脉了,可别耽搁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