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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受不住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若是往后每到下雨夜,他便来自己面前来这么一遭,烦都要烦死了。

燕寒时强扯出抹笑:“无事。”

李娇在桌案旁坐下,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他亦坐在了旁边,还暗自将木椅往她身前移了移,腰板挺直,双手搭在大腿之上,正襟危坐的模样。

她轻挑下眉头,端起案上的凉茶饮了几口,“大王信不过我?”顿了下,她伸出两只手指,细细数着:“第一次,大王险些将我掐死,这一次又差点闹出人命来,难不成还要等着下一次,让我命丧于此?”

“不会!我怎会杀你?!”他急声道。

然望见女子嘲讽的脸色,只觉得喉间干涩,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他险些掐死她是事实,今夜差点杀人也是事实,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无法反驳。

可她瞧着自己的目光,分明再说他与杀人魔并无一二,让他难受至极。

他也不想如此的

燕寒时垂下双眼,本来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母亲怀我时,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可却在生产之日,出血而亡。当日雷雨大作,大巫曾断言,说我是、是‘命中带煞,克母杀父’,我从小便被养在偏殿,没有人愿意与我接触,皆害怕我等我长得大些了,父亲身边缺乏能战的将领,又将我安在营中”

他紧闭双眼,热泪从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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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心中犹带着恨意,只因为小时被父亲幽闭偏殿,从未与人接触过,又因为关于他的传言,让他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野蛮又冷血。

当时的燕国只是九州不足一提的小国,难免被强国烧杀抢掠,先北燕王身边缺乏将领,又见他生的威猛,便将他安置在军营中,作为探路的兵士。

这一类兵士,是营中打头阵的,老燕王此举明显是不在乎燕寒时的生死,只将他当成冰冷的工具罢了。

燕寒时也对老燕王死心,只凭着满心的恨意,于战场杀敌向来勇猛,渐渐在军营中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与西姜的战役中,便是他打的头阵,但因年轻气盛,带兵直接深入西姜的营地,未料中了西姜王的埋伏,险些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