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上前一步,大手不自觉用力,直攥着她的肩膀,黑眸沉沉压迫着,道:“你为何要放火?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李娇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那日在他的营帐中,男人便是眼前这幅模样,不敢再挣扎,生怕再将他惹的发狂,只缩了缩肩膀,小声道:“大王这样攥的我很疼。”
她微扬起头,淡淡月光洒在脸上,眼角的泪珠晶莹透亮,格外显眼,虽是被火熏得,但是她还是小小的抽泣了几声。
“大王问我为何放火,你可知我如今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燕寒时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再被她哭的心软了,立马将目光移开。可是他控制的了眼睛,耳朵却又传入她低声啜泣的声音,受尽了委屈般。
握着她肩膀的手松了些,冷着声音道:“大公主是在说笑?你是国君最宠爱的女儿,母亲又是正夫人,还有两个舅舅,怕是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旁人怎敢来欺负你,又怎会欺负的了你?!”
李娇将自己磨红的手腕抬起来给他瞧,“大王可有见过宠爱女儿的父亲,会命人用粗绳绑着她,将她关在殿中谁都不许探视的吗?”
燕寒时盯着她手腕处的红痕,周围白皙的皮肤衬的此处格外的刺眼,他的喉咙也哽住了般。在她的面前还保留了丝理智,“这”
这难道不是国君怕你自伤才绑住的吗?可他看着她眼里的泪珠说不出口。
李娇见他还不信,又道:“大王见我那日,我正将西姜王捅伤,这才得以逃脱。所幸遇见的是大王您,否则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够回来,然几日之前,我得罪了沈侧夫人,大王当日也是在场的,第二日她便在国君耳畔吹了枕头风,要将我送去西姜和亲,我不愿意,这才将我关在殿中,只等着大王离开后,便送去”
北燕与西姜素来不和。她此时表现的讨厌西姜多一些,燕寒时便更有可能将自己带回去。
可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男人双眼早已猩红。
吓得她连忙噤声,悄悄的后退半步。
“将你送上姜贼马车的,也是沈柔?”
不用她回答,燕寒时已经猜到了。
此时更恨的是自己,怪他一直没有觉察到,还沉浸在过往她留给自己的苦痛当中,以为她是个受尽万般宠爱的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