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有半个时辰。”吕旷粗犷的面孔一狞,将手里的环首刀往肩膀一架,“好,半个时辰,某要站在都昌城头,迎接袁使君。”
吕旷要亲自上阵了!
三国时代,将领冲锋陷阵是很正常的事,就连太守都时有冲杀在第一线,更莫说吕旷这样的骑督了。
吕旷只带了二十个扈从,人人甲盾,口衔刀,腰别斧,有些还带了好几把短戟,一副准备杀上城头,结阵固守的模样。
一个膀大腰圆、髡头垂环,一看就是胡人的扈从当先而上,吕旷第二个。
头顶杀声不断,两侧不时可见下汤饼(汉朝还没饺子,只有汤饼)一样坠下的士卒,更有连人带梯被叉杆推倒的,梯子上的人,像串在一线的蚱蜢……有些人摔下还能爬起再战,有些摔下后就永远倒下了。
这样的场景,吕旷早看麻木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执念:杀上去!占领这个城,再将北海军士卒全绑起来,也像这样一个个推下来!
“杀!”那胡人扈从以熟练的手法,举盾拨开了接二连三砸下的石块,终于跳上城头。一盾撞飞一个守卒,但被石块砸裂的盾牌也吃不住劲,四分五裂。
盾牌碎裂的一瞬间,一剑从激射四散的破革碎木中杀入,刺中胡人扈从肩窝。
胡人大叫,举斧劈向对手,但对手明显不是普通人,他身旁竟有五六个护卫,守护严密。胡人斧头被一护卫挡住,另一护卫举矛刺来,被胡人张臂夹住。
这时剑光再现,抹过胡人咽喉。胡人捂颈仰面栽倒,指缝间血箭激射。
吕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城头,他一手刀,一手盾,纵身跳下。刀光匹练,将一护卫开膛,手腕猝翻,刀刃贯入另一护卫腹中。
剑光又闪,但吕旷却非胡人扈从可比,眼疾手快,以革盾挡开,反手一刀劈伤一护卫。来不及转过刀刃,竟以刀柄撞击使剑之人。对手闷哼一声,长剑坠地,抚臂急退。
吕旷见此人一身重甲,定是级别较高的军将,哪肯放过,大吼一声,连人带刀盾冲撞开几个护卫,举刀狠狠劈向对手。
那人慌乱之下,随手从捡起一样东西抵挡。
啪!东西爆裂,却是方才那胡人的半片破盾。
当吕旷正要再补上一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鸣钲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