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契合这场战争,叶修把前两句稍微改动了一下。不过,这首诗的点睛之笔,是最后两句,所以前两句改动,并不损诗词的意境。
恰好,在东华和北戎边境,也有一条河,发源自紫荆山,横贯两国境内,被命名为‘无定河’。
叶修这首诗一出,现场一片死寂。
尤其是教坊司的姑娘们,她们是女子,对这首诗,体会地更加深刻。
“可怜无定河边的尸骨,正是家中少妇朝思暮想的夫君啊……”
简简单单一句诗,没有华丽的辞藻,但一股子悲天悯人之情,扑面而来。
看似写的是丧生在异国境内的北戎铁骑,实际上,放在任何一场战争中,同样适用。
这场诗词大会,本来是歌颂上京保卫战,歌颂叶北冥将军的,叶修这首诗,好像和‘歌颂’没半毛钱关系。甚至有点唱反调的意思。
偏偏众人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被这首诗的意境感染,内心充斥着悲悯的情绪,以及对战争的厌倦。
叶修的这首诗,比单纯歌颂赞美战争的诗句,更加深刻,更加撼人心魄。
“叶郎……这首诗,深得我心。”李清梦一双妙目,噙满了晶莹的泪珠。
文艺女青年的想象力无敌,李清梦甚至代入了这首诗的情境,想象叶修随军出征,在惨烈的战争中死去,化作无定河边的尸骨,而她就是那个在家里朝思暮想的妻子……
顿时悲从中来,情难自已。
“我输了,”元载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诗圣不如诗仙,从今以后,叶先生便是东华诗坛之首。”
这首诗的立意,的确比他那首诗要高好几层楼。
其震撼人心处,不亚于那首‘出塞’。
它并没有像大多数诗词那样,歌颂战争的壮怀激烈,反而从另一个角度,反思战争,甚至批判战争,细微之处,以小见大,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叶先生,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呢?”有人问道。
“就叫……‘塞北行’吧。”
原诗名为‘陇西行’,这个世界没有陇西这个地方。无定河地处塞北,那就改为‘塞北行’吧。
“今日诗词大会,当以叶先生为第一,《出塞》和《塞北行》,不分轩轾,皆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经典。”司乐宣布了最后的结果。
“这是我兄弟……”狄英眉花眼笑,站起来向在场的诸位挥手示意,仿佛获得殊荣的这个人是他一样。
人不装逼枉少年,这一波,又被他装到了。
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任何人异议。
这意味着,叶修又可以白嫖了。
唉,叶爵爷明明不差钱,说富可敌国都不过分。居然被教坊司的规则逼迫,每次都要白嫖。
诗词大会结束后,文人骚客们各自去找自己的老相好,困觉去了。
叶修等三人,留在了听涛水榭。
“这位是我的门生,候荆,”叶修指了指候大,微笑道:“清梦,可否帮忙安排一下?”
叶修并没有用候大现在的真名,而是报了他以前的名字。毕竟候大要科举入仕,会试还没放榜呢,就先学会逛青楼了,传出去对他的前途不利。
“原来是叶郎的弟子,真是一表人才,”李清梦莞尔一笑,“候公子,这听涛水榭里的姑娘,你随便挑,我想,她们都愿意陪你度过这漫漫长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