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萧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抬头看着摄政王府门前的匾额,眸子微微眯起。
“王爷,怎么了?”胡青不解。
萧容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这匾额,挂不了多久了。”
胡青俯首,“王爷多虑了,如今京城还在咱们的手里,想来不会有这一日的。这赵大人虽然暂时得势,可终究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你错了。”萧容抬步进门,“赵无忧这人的行为习惯,本王还是略知一二的。若无十足的把握,她不会就这样贸贸然的跳出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在她身上。”
经过回廊的时候,萧容突然顿住脚步,缓步朝着一侧走去,“这里何时多了一棵梨树?”
“瞧这样子,估计是第一次开花。”胡青走过去,是一株很小的梨树。要知道,萧容早前就下过令,这府中不许有梨树。
梨树矮矮细细的,早些年一直没发现,如今开了花才知道是梨树。
“府中不许有梨树,砍了它。”萧容有些生气,拂袖而去。
胡青愣了愣,这摄政王今儿好像有些奇怪。
的确有些奇怪,连萧容都不知道自己这份怨气该如何平息。说是怨气,还不如说是一种得不到的无奈。得不到,已失去,放不下。
他想起了初见她时的场景,那张容色,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今在书房里头,还有一卷画轴。指尖拂过那染了尘埃的画轴,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多看几眼,往往都是摊开来便快速合上。
慕容的音容相貌跃然纸上,指腹微颤着抚过她的面颊。那些年他肖想了很久很久,可始终无法触碰到她的脸,她始终属于扎木托,都不肯拿正眼看他。
伤口又开始作痛,胡青回来的时候,瞧着自家主子这番模样,当下愣了愣不敢吭声。
“本王之前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呢?”萧容自言自语,“真当是越来越像了!早前还以为只是凑巧罢了,如今才知道,她大抵是你的女儿吧!”
胡青不解,“王爷此话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