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阵法当时是怎么破的,谁也不敢问,只知道眨眼间屋子里就没有人了。陆国安与沈言带着尚书府的人,找遍了整个云安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最后还是后山传来一声爆破声,伴随着穆百里一声仰天长啸,相爷夫人歇斯底里的哭喊。
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都朝着后山跑去。
到了那儿的时候,不见赵无极,唯有晕死在地的杨瑾之,还有抱着浑身是血的赵无忧站在那儿。千岁爷的脸色史无前例的黑沉,而且看人的时候,都是眼睛发红的,就好像是要吃人。
陆国安和沈言还从没见过穆百里这副模样!
沈言还以为穆百里着火入魔了,可陆国安知道,千岁爷这是悲从心来!瞧瞧赵大人那浑身血淋淋的模样,估摸着要出大事了。
这赵大人要是有个闪失,估摸着云安寺乃至整个大邺都得鸡犬不宁。
云筝跪在门外,奚墨蹙眉,“你跪这儿有什么用?公子如今生死未卜,你还不进去伺候着?”
“我没想到会这样。”她面无表情,好像身上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离。
“没想到会这样可也已经这样了,你跪在这里,公子就会苏醒吗?”奚墨轻叹一声,瞧着屋子里乱成一片的模样,整个人都焦躁起来,“相爷快回来了,若是公子有个好歹,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到时候,一个两个都别想活!”
“公子若是有事,我必不苟活。”云筝朝着门内伏跪着磕头,“只要公子没事,云筝什么都愿意做。”
奚墨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赵无忧出血太多,好在还有温故,温故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穆百里就站在院子里,此刻已不再癫狂失措。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袍子,上面是赵无忧的血。嫣红若三月里的桃花盛开,却让他只想起那一场漫天飞雪般的梨花白,那个永远面色苍白的病弱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从日落站到了星辰漫天。银辉落下,有着彻骨霜冷之感。
温故出来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穆百里,“我还以为你已经断情绝爱,却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