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抿一口热茶,“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最现实最牢固的关系。身处朝堂多年,你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有无私奉献之人,恐怕很难。我宁可相信相互利用,也不愿相信真心相付。”
温故敛眸,“这是病。”
“是顽疾。”赵无忧并不否认,“无药可治的顽疾。”
温故一时哑然。
“说说巫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赵无忧不再多说废话,“温故,有些话你不说,并不代表能藏一辈子。这世上的事,只要存在过,就必定有迹可循。你今日不说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查到。从玉佩开始,从巫族开始,或者从那根红绳下手。再不济,我去找穆百里。”
一听到穆百里,温故陡然凝眸盯着她,“你疯了,去找他?”
“你东躲西藏,不就是因为东厂的追杀吗?”赵无忧徐徐起身,上身微微向前倾,勾唇笑得清冽,“我有的是办法,从东厂嘴里把秘密掏出来。你该知道,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包括你--扎木托!”
她直呼其名,他捏紧了袖中双手。
赵无忧直起身来,面露温和,“既然无话可说,那便不必说了,回去吧!”语罢,她转身朝着房外走。
“你这幅画,是你的记忆吗?”温故突然问。
赵无忧脚步一滞,回头看他时,眸色微沉,“有什么特别吗?”
“那片沙枣林--你怎么会想起来,要画这么一片沙枣林?”温故站起身来,僵直了脊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赵无忧。
“我、我只是随心所画,并没有特别的意义。”赵无忧也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画了这么一片沙枣林。似乎是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为她描述的一个场景。
画的时候,她便有些熟悉之感,而后下笔如有神,到了最后竟心生感动。
可是很显然,她的随性之作,对温故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