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饿疯了的人,哪里有这么多的顾忌,能吃能喝已然是最好的眷顾。
“公子?”素兮道,“该回去了。”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瞧一眼终于放下碗筷的丁水生,“吃饱了吗?”
丁水生点点头,“我方才实在是太饿了,教赵大人笑话了。”
“告辞!”赵无忧转身便走。
岂料丁水生扑通一声跪在赵无忧跟前,狠狠磕了两个响头。
“你这人莫要得寸进尺。”素兮冷声警告,“与你一顿饭吃,已然是仁至义尽,莫要贪得无厌。让开,再敢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丁水生抬头望着赵无忧,烛光里,面色苍白的厉害,“草民并无纠缠不休的意思,只是觉得赵大人是个好人,草民吃了您一顿饭,实在无以回报,便给您磕个头当做谢恩。若赵大人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只管言说,草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赵无忧眉目清冷,“想为我卖命的人多了,你还不够资格。”语罢,赵无忧绕过他,径直朝着外头走去。
素兮去付钱,赵无忧便等在了饭馆外头。此处僻静,没有那般喧嚣繁杂。
丁水生缓缓靠近赵无忧,不远处,杜玉娆扭头便看到了丁水生。她不认得赵无忧,可她认得丁水生。此刻,二人就在跟前,皆侧对着她。
拎着裙摆,杜玉娆疾步跑过去,“水生!”
她一声喊,赵无忧便将注意力落在了杜玉娆的身上。
“公子!”素兮骇然厉喝。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那艳烈的鲜血喷涌,那如花的女子陨落,都在那一刻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素兮收剑归鞘,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徐徐倒下杜玉娆。
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是丁水生手中的匕首落了地。死寂的夜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有浓郁的血腥味逐渐散开,伴着那撕心裂肺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