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
比喻比得奇奇怪怪,但又莫名有点道理。
好像还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嘲讽。
祁殊倚在公交车椅背上,认真想了一会儿,抬手捂住了脸。
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哭了还是笑了。
贺衡凑过去仔细研究了三秒钟,有格外轻的声音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你说得对……亏我还是个天师,居然能被生死之事困扰这么久。”
小室友的天师包袱好像很重。
贺衡替他平反:“不讲理了嘿,谁规定天师不能被生生死死困扰了?那天师不也是人吗,你不能剥夺一个天师苦恼的权利。”
祁殊哑然失笑,只好不住地点头:“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谁规定天师不能想不通生死了?”
……
“就是,想不通生死之事不是很正常吗?你才多大啊,要是想通了那还得了?”
陆天师大大咧咧地揉着自己小徒弟的头,“我看茅山那帮老古董还没你想得通透呢。甭难受,想不通慢慢想,师父还有好几十年陪你想清楚呢。”
祁殊满腔的愁绪随着自己发型的凌乱散得干干净净,瞅准机会弯腰从师父的魔爪下逃了出来,还顺手把贺衡推了过去。
贺衡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叫了声师父,
陆天师来者不拒,一边答应着,一边又照着贺衡的头发呼噜了好几下:“哎,好好好,小伙子挺精神啊。”
再呼噜两下就不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