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观观主脸色铁青,没想到他已经看得这么透彻。
那就更不能留了。
“师父!”
早就被吓得退到了墙边的小道士这才听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真相吓得差点失了声,“你不是说蘅芜观主在养鬼吗,怎么是您……您不是说养鬼是茅山明令禁止的吗!您怎么能这么做呢!”
松石观观主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插什么嘴,滚出去!”
虽然师父不是第一次冲着自己发脾气,但小道士被师父现在这个声色俱厉的样子吓到了,下意识要听话,往门那边走了两步又停下,一边抖一边坚持道:“师父您教过我们不能做有违条令的事,您这样是错的,快点停下来啊!”
祁殊:“……”
祁殊再一次感慨茅山新生代弟子的道德素质之高。
松石观观主看向自己这个小弟子,同样觉得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茅山最重自己正统的名声,不肯容忍半分邪祟。但凡让他们三个人其中任何一个出了这个屋子,转头走漏哪怕一点儿风声让茅山知道了,那些师长们会怎么处理自己这个暗中养鬼为伥,甚至还被鬼反噬的弟子,他想都不敢想。
墙角那个被打翻的盒子里装着的是他用来喂养自己炼化的那只鬼的饲料,都是一些早就失了神智的生魂。他现在不敢贸然引动罡气,可不论是他还是身体里的那只鬼,控制这些生魂都易如反掌。
他的神色已经有些癫狂,嘴里甚至发出了几声不像人声的嘶吼,墙角数不清的生魂好像接收到了某种指令,开始不顾一切地冲撞那两张天雷符围成的小结界。
生魂好歹会本能地避开罡气,可这些密密麻麻的生魂显然早已经失去了神智,沾到逸散出去的罡气后明明会受伤,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连躲不不知道躲。
可生魂毕竟无辜。
祁殊投鼠忌器,抬手把那两张天雷符召了回来——几乎是一瞬间,被强行封在墙角的生魂没了禁止,在不算宽敞的屋子里铺天盖地地冲过来。
祁殊把刚刚才回到自己手里的五帝钱往上一抛,头也没回地喊贺衡:“报警!松石观观主非法拘禁,让警察过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