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几乎是受宠若惊——小室友平时对他绝对称得上照顾,可也从来没照顾到这种堪称细微的地步。
有一瞬间,他真的怀疑过昨晚上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足以让小室友心虚且心疼自己的事。
……那不应该。
毕竟他俩还未成年,晋江的宾馆能允许他俩开个标间已经算法外开恩了,再发生点什么他俩一出这个宾馆门就得被封。
贺衡想到这儿安心下来,接过水喝了一口,嗓子后知后觉地泛起干哑的疼痛,一杯温水都不够润的。
祁殊好脾气地又去给他接了一杯,倒是贺衡觉得不好意思,忍痛从舒舒服服的被窝里坐了起来,端端正正接过了第二杯水。
祁殊倒没觉得怎么着,甚至还劝他:“累就再躺会儿,现在才十点,咱们十一点半再收拾收拾下去退房就不耽误。”
贺衡就顺着他的话滑回了被窝。
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安静的氛围倒也不让人觉得尴尬,贺衡只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他放任自己沉溺了一小会儿,又伸了个懒腰,重新坐了起来,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来:“我的衣服是谁给我脱的?”
祁殊没跟上他的戏路:“不是你自己脱的吗?”
“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你给我脱的!”
贺衡很夸张地抱住了自己,“我的衣服呢?你对我都做了什么?我身上好奇怪啊!”
祁殊:“……”
祁殊想忍笑又忍不住,想配合他又实在没有这个脸皮,就只好一言难尽地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床脚:“我早晨回了趟宿舍,给你拿了套衣服,一会儿穿那个。昨天的校服在衣篓里了,这儿洗衣服务要十块钱一件,我嫌贵没叫,回宿舍自己洗吧。”
小室友明明昨晚也是和自己一样夜里一两点睡的,今天早晨居然可以起个大早回宿舍,拿回来衣服之后也只玩手机没有补个觉。
这生物钟也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