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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兰惶惶然:“只有十八六了啊……小衡,妈妈怎么能和你爸爸离婚呢?妈妈是生气,但是……今天是你开家长会,你快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过来,开完家长会我们再谈谈。”

贺衡这几天快要被她的反复无常逼疯了:“妈,还谈什么啊?他婚内出轨了这么多年,你还没忍够吗!干干脆脆离了婚不好吗?”

刘晓兰拍着大腿嗨呀了好几声,看起来很想坐到地上闹一通似的,但顾忌着这是儿子的学校,又担心会让他的同学们看笑话,勉强收敛住,但还是很不满的样子:“你这个孩子,怎么能盼着爸爸妈妈离婚呢?”

贺衡看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来气了。

但他心里清清楚楚,原本那个温温和和给自己讲睡前故事,条理清晰指出错误要自己改正过来的妈妈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样时而歇斯里底时而哭天喊地毫无安全感的样子的,也清楚她反反复复忍受着自己的丈夫出轨也不肯离婚的理由里“不能让儿子没有爸爸”占了至少三分之二。

自己可以为有这样的母亲而痛苦,但从来没有资格去怪她。

他只能在这种痛苦里被反复拉锯,直到崩溃。

或者妥协。

——

直到家长会都结束了,祁殊都没能看到贺衡带着他家长进教室。

他猜测贺衡可能是遇上了些麻烦,中间还特意去校门口转了一圈,但没找到人,微信发过去也石沉大海一样,连个回复都没有。

家长要统一在六点前离校,祁殊就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和师父一起去那个图书馆把正事儿干了。

前几天祁殊画的净魂阵还在运转,作用也很明显,一个个生魂被净了怨气之后安安分分站在一边,鬼差每天来两次,老老实实领着它们去地府登记。

“其实如果很麻烦的话,现在也不是很着急破阵。”

祁殊小声跟师父道,“反正我这三年都在这儿,时常来加固一下净魂阵也不是不行。”

陆天师摇摇头:“地府布的阵法和你招魂的那个不一样。这种大型的法阵阴损,聚着怨气散不开,常年留在这儿不仅被拘来生魂受损,连住在周围的人也跟着受影响,还是得掀了摊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