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能混为一谈,但你细想一下,本质上是不是差不多。”
陆天师道,“生魂投一次胎,经历一次生死,再忘却一次前尘。除了功德以外,两世之间没有一丝关联。甚至连生魂本人都永远不能想起前尘往事……既然这样,两次投胎为什么不能算是两个独立的生魂呢?”
“如果可以算是两个独立的生魂,那前一个生魂在肉身死后魂飞魄散,又有什么不对呢?”
祁殊静了半晌,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这是您的道吗?”
小徒弟看起来并没有被哄住。
甚至看起来像是要炸了。
陆天师就只好耸耸肩,无奈地承认:“好吧,这不是我的,这是我从茅山那里听来的——他们正在这么跟自己的弟子解释,以防有人看不下去地府的所作所为,跑去破阵闹事。”
陆天师站起来,走到祁殊身边,把手按在他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师父的道,是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陆压不会允许自己的分身早早去融入天道,他没那么舍己为人。所以剩下的这些年我也只能冷眼看着,再着急也没用。”
陆天师指了指地下,“地府要趁这些年清理生魂,我管不了。但地府要把灵气反哺天道,以期我能晚几年去补天,我也不会如他们的愿——等到我九十九岁一到,我立刻就会散尽肉身去融入天道。到时候天道重新运转,地府就不敢再有大动作了。”
祁殊霍然起身:“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父知道,但这就是师父的道。”
陆天师温温和和地看着他,“小殊儿,师父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去支撑天道的,你不用难过。在此之前,你要去做什么,师父都能护得住你。”
“比如,去拆几个缺德的阵法,救几只枉死的生魂。”
“看见一个拆一个,能拆一个算一个。”
陆天师又重复了一遍:“师父的道,是尽力而为,无愧于心——我不要求你也要如此行事,但不妨碍你做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