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跟着章仇家的下人走了进来,见章仇兼琼早已等候在院中,不由紧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改换了称呼,“萧睿拜见兄长!”
章仇兼琼眉梢一跳,跃上一丝喜色,转头来深深地望着萧睿,朗声笑了起来,“子长,你终于算是肯改口了?好,好,也不枉怜儿对你一片痴心,只是我还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准备迎娶我家怜儿过门呢?”
萧睿面色微微有一些尴尬,躬身一礼,“等我……”
章仇兼琼摆了摆手,“还等个什么劲?怜儿苦苦相思,你忍心看她日日为你形消骨瘦?”
“我看,此事就别再拖了——顶多明年立夏,皇上便会调我进京,到那时,就为你们成婚吧。”章仇兼琼目光炯炯,“你意如何,给我一个准话。”
萧睿笑了笑,“单凭兄长做主就是。”
话刚刚说完,萧睿突然身子一震,惊问道,“兄长,你要入京?”
“是啊,昨日皇上召见我时说,明年夏末秋初便会调我入京……”章仇兼琼心里有些奇怪,“我入京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你怎么……”
萧睿心念电转,想起那马上便要赴剑南道赴任的安禄山,又想起安禄山有可能引发的社会大动乱,不由有些心烦意乱,“章仇兼琼要是离开了剑南道,那安禄山谁来控制?”
“子长,你到底是怎么了?”章仇兼琼皱了皱眉,“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
……
萧睿最终还是将一番“心里话”咽了回去,岔开话去,跟章仇兼琼随意谈了些家常,便告辞离去。他离开章仇兼琼的府邸,想了想,还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烟罗谷里去。安禄山上位,他阻挡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挡,但安禄山这三个字却就像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实在是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尽人事听天命吧。”萧睿叹了口气,纵马扬鞭,带着两个侍卫向城门奔去。
“萧睿。”一个明媚的少女手持马鞭盈盈站在城门口,旁边是一匹枣红马,枣红马边上还站着几个随从。少女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而眼圈又分明有些涨红。
萧睿一怔,勒马停下,翻身下马拱手道,“这么巧,原来是腾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