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压抑多日的情绪终于在这个充满警惕性的动作里溃败,“那你是想去哪儿安秋千,金陵吗?”
他的眼里,简临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你什么意思?”
那些汹涌的情绪在燃烧,撕开了一个口子便想痛快地倾泻而出,“金陵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要离开,王府不好吗?不足以让你留下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金陵?你查我?”简临青想起刚才的桃子话题,不由得冷笑一声,怒火中烧,“你是不是还派人监视我?”
晏沉的心猛地窒了窒,“监视?在你眼里,我就是会做出这等卑鄙行径之人吗?我的确查过你,是在我们彼此警惕之时,此后便再无逾越。”
简临青知道自己出口伤人了,他懊恼地闭了闭眼,手指扣进掌心,“王府很好,但这不是我待的地方,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也心知肚明,你想让我怎样留下来?”
晏沉很执拗,“你喜欢王府便可以留下来,无论你想以什么身份,但你不愿意留,你为什么不愿意留?”
简临青也被问出了火气,“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等你这边时局平稳下来我就可以离开,眼下你父亲沉冤得雪,皇帝重病在床,安王已经被贬为庶人,你再多提防着宁王和瑞王,丰国朝堂便任你拿捏,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你有,”晏沉看着他,语气笃定,“你知道你有。”
简临青猛地站起身,一双碧眸简直要燃烧起来,“那你也该知道我离开的理由!”
久久无话,只有视线的交锋与退让。
晏沉端正跪坐在蒲团,仰视着简临青,他似乎冷静下来了,声音低而哑,“不能留吗?”
简临青咬牙,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能留。”
他看着晏沉垂下眸,他分明没有表情,简临青却觉得他低落极了,他心里难免感到抱歉,他该用温和点儿的态度的。
晏沉站起身来,简临青他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仍然垂眸,“抱歉,是我太咄咄逼人了,可以给我点时间吗?起码让我给你送别。”
简临青不断告诉自己当断则断,“三天,三天之后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