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临青也认真回视着他,他在男人墨色的眼眸里看到了不似作伪的诚恳,“我觉得可以,那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和离?”
晏沉几乎要脱口问他为什么要和离,他很快压下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内心一颗蠢蠢欲动的种子无声无息消弭下去,“目前还不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你,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和离……和离之后,你要回西决国吗?”
“当然不会回去了,”简临青一脸“你在想什么”的神情。
他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晏沉猜测他多半会去金陵,去他母亲的故乡。
那他的母亲呢?
晏沉知道简临青还藏着他无法接触的秘密,他咽下一杯酒,压住心里的焦躁。
不要着急,他再一次告诉自己。
“再者,”他补上一句,“我还希望我们人前可以装得恩爱些。”
简临青闻言手下一顿,撑着下巴懒懒地笑了笑,“我觉得我们足够恩爱了。”
晏沉微怔,想到街头巷尾都在盛传的摄政王和其王妃感情极好的言论,“这倒有些无心插柳柳成荫。”
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酒喝多了,他的脸有些热。
春雨淅淅沥沥下了几日,这日,简临青照旧睡到半上午,醒来时耳边没有催人欲睡的雨声,他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倒进被子里窝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推开窗户。
微风卷着春阳吹拂而来,简临青抱着手臂倚在窗台,阳光在他身上跳跃。
天放晴了。
今天是十三,希望这场晴可以持续得久一些。
木槿和羊溪也是这样想的,下午晏沉被送来的时候,听见她们在轻声交谈——
“可算是晴了,十五可千万不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