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去,淮兰终是忍不住,哽咽问着:“公子,你为何还念着他?”
她可还记得,每每赫连庭恢复‘正常’,都要睡在司空予房里。
初时她拦着可公子纵容,即便第二日赫连庭什么都不记得,司空予也不在乎。
每次都被这人折腾掉半条命,可公子却瞒着所有人,独自藏在房内上药。
最后还是被赫连柔察觉,大小姐刚欲帮这二人捅破窗户纸,却发生了那一夜的事。
她知司空予始终心悦赫连庭,却没想过被他弄瞎双眼之后,依旧不改初心。
得不到回应,淮兰崩溃落泪,发疯般的冲上前用力撕毁画像。
房内烛火昏黄,还残留着玉清风的血气,纸张的脆响伴着女子低声啜泣。
破碎的纸片散落一地,少年容颜随意拼凑,半喜半丧愈发扭曲。
司空予忽然开口:“撕了我会继续画。”
他虽看不见可偏生想画,想把心头念想留存下来。
便如他房内始终燃烛,眼盲却心亮。
淮兰一时愣怔,忽然跪倒在地,用力握住司空予的手,苦苦劝道:“公子,求您忘了吧!莫要再折磨自己!”
司空予垂着眸,沉默的坐于阴影处,摇曳的烛火始终照不到他身上
半晌,他开了口:“是我欠他的”
淮兰红着眼眶,又说道:“可您已经看不见了,又照看生死阁多年,该还的早就够了。”
“且那事也不怪您,皆因赫连庭打扰”
“别说了!”话未说完,忽闻一声低吼,淮兰愣怔抬眸。
司空予紧咬牙关,哑声说着:“不够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