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安眸间一震,背脊陡然一僵。
玉清风松开他,轻浮面颊,又道:“长安,对不住了。”
语必,猛然咬破手腕,血流化作屡屡金线将晏长安束缚。
男人抬眼看他,双眸红的滴血,因愤怒肩胛猛颤。
玉清风又骗了他。
可他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任凭这人带他御剑前行。
心内悲喜参半,悲为玉清风又想逃,喜为他并未丢下自己。
玉清风一袭大红,鎏金的灼桃染血,散落的长发随风摇曳。
御剑火海之上,瘦弱的背脊挺得笔直,可这并非晏长安记忆中的模样。
在他心内,玉清风总是高大的,他需仰望如敬畏神明。
可神明爱笑,愿做他的屋檐,替他遮风挡雨。
住于心内的孩童长大成人,神明也不在高大。
晏长安阖了眼,他认了命。
无关玉清风去哪,不丢下他便好。
忽闻低语:“长安,我需借你心头血。”
语必,男人回眸,掌中紧握一枚发簪。
玉清风红着眼眶,用力刺入晏长安心头,刹时血流如注。
滚烫的魔血化作朵朵灼桃,自火海上空炸裂,魔界之门一阵轰鸣。
晏长安依旧未睁眼,极力忍着痛楚,任凭玉清风伤害自己。
他并不想回天海三清,因他无法面对晏关山,那严厉的父亲于他是噩梦。
也怕玉清风反悔,出了魔界便不认这婚事。
惶恐被抛弃,心内难安,想哭却无法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