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饮酒,也喝不了这烈酒,但这顿定要喝。

唇边渗出水迹,衣襟湿了大片,温润的双眼泛着红。

放下酒碗,玉清风忍住咳嗽,又主动倒了两碗。

二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言语,转瞬间又喝了起来。

也不知在跟何人较劲,玉清风未停,喝的又急又凶。

青丝染上酒水,丝丝缕缕纠缠,紧贴双颊。

肺腑似烈火烧灼,却抵不过心内痛楚。

一坛酒转眼空了大半,可二人依旧无话。

刚欲继续喝,手腕却被人扯住,抬眸便见晏关山也红了眼眶。

忽闻低语:“师弟啊,师兄不怪你,是长安配不上你。”

嗓音沙哑,略带哭腔。

玉清风一愣,他第一次看到晏关山这般落寞。

忽而摇了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醉眼微醺,又道:“若你心内也有他,师兄成全你们。”

“子嗣无需担心,我晏家没什么好的,也不必传承。”

“往后若师兄先去了,你二人护好山门即可。”

“若是腻了便寻个靠谱的徒弟,天海三清跟何人姓,师兄不在乎。”

嗓音愈发低沉,神情愈发憔悴,许是想念儿子了。

闻这番话,玉清风心内酸涩,热泪欲要夺眶。

思及半晌,低声道:“师兄,清风会将长安带回来,你信我。”

晏关山凄苦一笑,用力点着头:“信你!师兄信你!”

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

又喝了一碗,玉清风脑中混沌,他还是问出了很久便想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