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嗅到浅香,空洞的双眸,渐渐恢复光亮。

缓缓起身,走向塌边香案,望着云烟袅袅,出了神。

一声脆响惊起,香灰洒了满地,房内烟尘弥漫。

香案碎成齑粉,满头青丝沾染,似白发。

咆哮骤起:“来人!把它换了!不准燃檀香!!!”

嗓音沙哑,因暴怒尾音撕裂。

门扉被人推开,魔侍跪了两排,几人慌忙上前清理满地狼藉。

少年胸膛剧烈起伏,双眸红的滴血,神情疯癫。

檀香纠缠发丝,鼻间浅香缭绕,越怒越缠绵。

又一声嘶吼:“滚!都滚出去!滚!!!”

众人闻言,急忙抹净地面尘灰,争相恐后退了出去。

巫家之人本就性情古怪,好在已侍奉习惯,换谁为主都一样。

忽听门旁脚步,男人嗓音低沉:“何人惹了长安?”

话音刚落,房内亮起烛火,摇曳昏黄。

晏长安抬眸,斜睨巫卿一眼,未答话。

这皮囊眼生,也无需记住长相。

应是巫卿随意找的容器,明日便要换了。

见晏长安不答,巫卿到是无所谓。

男儿就应有些脾气,古怪无事就怕懦弱无种。

寻个地方坐下,对着晏长安笑道:

“长安明日要修行,还需吃些苦头。”

“舅舅今日送你份礼,好生玩乐休息。”

话音刚落,拍了拍手,面上笑容邪肆。

一男人缓步而来,纤细的身量穿莹白,青丝半挽几缕挂于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