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绝尘见状,忽然薅住晏长安的衣领,逼着这人跟自己一起躺下。

不消片刻,身后烈焰将熄,好在此地草木稀疏,并未引火烧山。

林晚江坐着坐着,身子便开始打晃,他确实撑不住了。

听着耳畔传来鼾声,林晚江咬了咬牙,决心在撑一撑。

不为别的,就凭晏长安唤他一句大师兄,今夜也得让他睡个好觉。

一阵异香传来,眼皮愈发沉重,林晚江身子一斜,却被人抱在了怀中。

耳畔传来轻语:“睡吧,我守着。”

听着熟悉的嗓音,林晚江有些恍惚,他本应推开这人,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疲乏到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犹记在院中的花树下,月影徐徐,投下斑驳光影。

耳畔蝉鸣不绝,晚风拂过,绯红落了满地。

那少年抱着他,柔声问道:

“鸢儿,我们何时成婚?”

他心内酸涩,却依旧笑道:“看我心情吧。”

少年吻着他的耳畔低笑:

“鸢儿何时心情好,昨夜不好吗?”

前世尘缘,如他始终是一场梦。

好似镜花水月,触碰便会化作虚无。

那梦中或多旖旎,四处挂满温软的纱帐。

他也曾想过千万次,穿上那红嫁衣,嫁于那有情郎。

生在这世上,心内总有一抹月光。

纵使乌云遍布,纵使迷雾重重,那月亮始终挂在天上。

但那又如何?

尘缘早已散尽,化作一抹烟云,而他与这人更是隔了一个红尘。

段绝尘垂眸,望着沉睡的林晚江,心内颇多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