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煜堂露出不解之色,就听忠烈侯道:“你的意思?女儿家的事情,自有府里安排做主
,你还想有个什么意思?你母亲说的不错,煜堂他们几个把你宠得越来越不像话,叫你一个本该束于闺阁安分守己的姑娘,变得狂放无礼自以为是!”
郑芸菡:“那三哥呢?他也是需要被安排,也和我一样吗?你们明知他心有所属,为何还要拉王家女给他冲喜!?”
“你还敢提他!”忠烈侯气急:“郑芸菡,今日宴席你不必再出来,马上滚回后院,去佛堂罚跪,不反省清楚,就不要起来!”
郑煜堂眼神微变,无声望向忠烈侯。
舒清桐朝他走了一步,压低声音:“若你有什么想说,不妨此刻说出来,无论后果如何,我都陪着你。”
郑煜堂倏地转头看她,身为妻子,舒清桐今日所有的古怪举动,都在刚才这番话里得到了解释。
他和她最亲密,所以她看得最透彻。
作为兄长,他尽心尽力从无愧对,成为丈夫,他履行诺言绝不辜负,身处朝堂,他鞠躬尽瘁的尽着臣子的职责,唯有身为人子,他心底有自己都说不清的抗拒,让他一次又一次选择逃避,宁愿冷漠以对,也从未想过把所有事摊开解决。
郑煜堂陷入挣扎,他想要上前拉住郑芸菡,及时止住一触即发的矛盾,可这一次,舒清桐没有给他机会。
“郑煜堂,你忘了对我的承诺吗?你永远不会做一个让我失望的丈夫,你忘了吗!”
如果你不想让她走出这一步,那就你来!
郑煜堂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目光垂下。
“我原本以为,父亲是被我们的母亲,您的原配正室宠坏了,却没想,其实我们也有份宠坏父亲。”郑芸菡低笑着,再次开口。
郑煜堂所有的挣扎和犹豫都在一瞬间凝固,神色惊疑的望向说话的少女。
郑芸菡的眼神无畏无惧,全无往日谨小慎微的恭谨。
她背脊笔挺,目光凌厉,淡声道:“我们总是让着你,哄着你,才叫你以为,即便你做错了,只要端出一家之主的威仪,大声怒斥,所有的事情都会便成你期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