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自是不可能撮合他们:“她出身伯府,自敬安伯一手宠大。而你——”声音生生顿住。
史靳眼锋冷厉,在秦蓁顿住的语调后懒懒接话:“我怎么?说啊。”
秦蓁话语一转:“而你经历复杂,身上的事太多。”
史靳不以为意:“事情总有做完的那天,不会耽误我娶妻生子。她出身好,受宠长大,简简单单,从前没受什么苦,这很好。两人在一起,并不需要什么事都一起经历,所有复杂的艰难的我都已经历过,她与我一起,只需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继续维持这份简单,有什么不好。”
秦蓁:“你……”
“你用上牵线搭桥的人情,赌上你我多年来的交情,也要我对池姑娘放手,完全没有成全之意,是吗?”史靳语气骤冷,截了她的话。
秦蓁眼神生疑,没有急着回答。
史靳脚下动了几步,站在秦蓁面前,他本就生的高大英挺,这样与她对视,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垂眼睥睨:“你只说是,或不是。”
倘若晗双得见史靳这般模样,定不会说出身什么他是个合格的商人这样的话。这个男人,从来都知道怎么掩藏自己,更清楚在什么人面前要露出什么姿态。还格外记仇。哪怕秦蓁救过他,也从不敢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作威作福。
事实上,史靳这些年已经报答了她许多,毕竟,当年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想学做生意,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若无他暗中引线,一次次给她机会,让她能纯粹靠努力得到一切,她这条路不知道要走多久。十四岁那年,他甚至可以不问缘由,带她一起到长安,又在两日后把她送回东阳郡。
秦蓁没回应,史靳已经得到答案:“看来是这样,你不愿成全。哪怕,我这样诚恳的请求你。”
秦蓁蹙眉,觉得他话中有话。
史靳弯唇一笑,话锋陡转:“好,我答应。”
秦蓁不信,他何曾这么好说话了。
史靳:“我不会再打扰池姑娘,欠你的人情,如你所愿,抵在这里。但若你后悔,觉得这人情可以换更多,用来抵这个不值得,随时可以撤回。”
他笑起来,又换了和善的模样:“你我相识多年,这点交情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