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赶忙往郑煜星院里去。
她回来晚了一步,这头刚刚闹完。
真儿说,三公子一回来就让下人将厨房做好的桂花千层糕送去太仆寺给秦博士,然后侯爷和夫人便过来了。夫人拿了好些画卷给他选,上面都是侯爷为他挑选的女子,让他选一个出来。
侯爷没能做大公子的主,也没能阻止二公子这门令他颜面无光的婚事,如今是铁了心要给三公子做主了。
结果三公子抱起那堆画卷,当着侯爷和夫人的面扔到柴房烧火了,侯爷气的旧疾复发,连连咳嗽险些咯血,最后甚至放话,倘若他敢继续这样浑,他就敢上奏朝廷,以忤逆不孝之罪
请殿下革他的职,直到他肯定性安心成家立室为止。
郑芸菡听到最后一句,心里猛一咯噔。
她了解父亲。他要面子,更顾及侯府的颜面,在晚辈面前,他有不可折辱的家主尊严,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轻易让事情传出去,让侯府沦为旁人的笑柄。
三哥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个态度,父亲再生气,也从不在外面多提一嘴,他现在竟然说出要定三哥忤逆不孝之罪,剥了他的职也要拿捏住他。
他不在乎这些事情是否会传出去,是否让人将侯府的闹剧当做笑话,也要将三哥拿捏住。他是真的气急,也真的无计可施了。
郑芸菡踏入院子时,没有见到一个下人走动,应是被郑煜星全赶走了。
她悄悄走近来,忽见卧房的门被推开,郑煜星一身圆领袍飘逸不羁,挽着袖子,修长的手指捏着酒勺的长柄,在指尖来会翻转把玩。
他也看到她,眉毛轻挑,语气平平:“回了。”
郑芸菡见他往厨房的方向去,连忙跟上:“你又要喝酒啊?我陪你一起喝啊。”
郑煜星慢悠悠走在前面,也没看她:“不喝。”
郑芸菡指着他手里的酒勺:“那这是什么。”
郑煜星睨她一眼:“拿着酒勺就是要喝酒?拿着棒槌一定要洗衣服吗?也可能是要去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