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哧笑开,脑袋一歪,在卫元洲的脑门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胡说八道,又不是买卖货物,下了订就能得到想要的。”
卫元洲惊喜于她的大方亲昵,又为自己喜欢上这样可爱的姑娘感到自豪,低低笑着:“嗯,有道理,慢慢来。”
他不与她争,她反倒好奇起来,揶揄道:“为什么要女儿?贵府可是有王爵要继承呢!”
卫元洲正弯腰帮她穿鞋子,闻言掀眼:“继承?我死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别开脸笑起来。
卫元洲帮她穿好鞋子,还是解释了。
他用手比了盆口大小:“生个女儿,大概这么大,往跟前一放,我们就在一边看她自己梳头穿衣……一定做不好,兴许还会急哭……”他说着,自己把自己逗乐了,低低的笑起来:“想想就很有趣。”
一抬头,面前的少女眼神复杂的盯着他。
卫元洲笑容收敛,问:“怎么了?”
郑芸菡默默地摸出从他那里坑走的钱,忽然叹气。
卫元洲顿时如坐针毡,反思自己哪里说错。
他方才看她盘腿坐在那里揪头发,其实想到的是另一幅画面——一觉醒来,晨曦初露,他最爱的小姑娘坐在妆台前梳头,一旁,粉雕玉啄的小团子盘腿坐在软垫上,肉乎乎的小手捏着一把比自己手掌还大的梳子,好奇的盯着母亲,有样学样的扒拉自己头上软缎般的短毛。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能拥有这一刻,把命交给她们都成。
然此刻,唉声叹气的少女穿好鞋子,抱着钱袋子就要走:“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
卫元洲忙拽住她的胳膊,紧张问:“为什么?”
她面露愁苦,摆着手指头做算术:“我得想法子多谋几分职,不说大富大贵,总该要有些积蓄吧,这样,就可以给我女儿多养几个婢子,梳头的,穿衣的,沐浴搓背的,讲故事哄睡的……算起来要好多钱呢,哪里还有功夫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