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迟疑的继续干活。
秦蓁不在她做事的时候打扰她,郑芸菡很快完工,然后偷看一眼秦蓁,终于把话题扯回来:“秦表姐可以帮我保密吗?”
秦蓁看她几眼,爽快点头:“可以。”
鉴于秦蓁之前的表现,郑芸菡破天荒带了威胁:“你不
可失信,我也不是好惹的。”
秦蓁被她逗笑了:“嗯,你不是。”
两人重新巡视周围,确定没有明火后一同离开。外面已经是一片沉色,郑芸菡心里打鼓,不敢轻易开腔。
忽然,秦蓁问她:“若是做怀章王妃,品级可比一个小小的助教要厉害,整个王府的财富,不比每月那点微薄俸禄诱人?堂堂侯府千金,怎么眼界这么窄。”
郑芸菡默了一瞬,说:“舍了助教之职,选做怀章王妃,就是眼界开阔吗?”
秦蓁轻笑:“是啊,当王妃多痛快。”
郑芸菡并没有被打动的样子:“做了王妃或许能得到许多,但若有朝一日,这身份被剥了,又或是名存实亡,我还剩什么,又是个什么呢”
秦蓁驻足,挑眉看她,“你问我啊?”
郑芸菡跟着停下,像是在等她回答。
秦蓁笑笑,漂亮的指尖点在她的心头:“这种问题,最亲近的人,都没办法回答你。人活着,这里,总有一块地方是留给自己的,无论在你身上加上多少层身份,又剥去多少层身份,你剩什么,你是什么,只有你知道。”
秦蓁声线平缓,令人心静神怡:“有些人如愿以偿被赋予某种身份时,会在欣喜中,将这种身份当做了全部,忘了自己是谁,以至于人心变换,身份被剥时,便如剥皮拆骨,仿佛失去一切,包括生机。”
秦蓁抬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给予一重身份,又因擅自变心而剥去的人固然可恶,但从一开始就忘记自己的人,何尝不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夜色静谧深沉,秦蓁的话在郑芸菡心中掀起无声的惊涛骇浪,她怔然问:“无论身上担着什么身份,总要付出心血,与周围人情牵绊,世上哪有这样的人,脱去一层身份,跟剥去一件衣裳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