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极了她用心时的模样,它是博士厅里装订整齐无一错落的本册;是这课上一笔一划的横撇竖直,更是她在他面前,眼底的星芒。
无论是做一件事,还是爱一个人,她都会用融进骨血里的那份认真和细腻对待,只要一想被她这样爱着,便令他如食瘾药,欲罢不能。
郑芸菡仍是那身素装,仍压不住天生清丽娇艳,她转头对他一笑,足下方向仿佛是随着本能转向他,一步步走近。
卫元洲清清嗓子:“本王军中长史送来了历年战马饲养的手札,一路颠婆有些杂乱,尚未装订,听闻郑助教极擅装订整理,不知郑助教可否帮个忙?”
郑芸菡笑着,正要点头,自她身后又走来一人:“郑芸菡,你来一下。
”
郑煜星抱着个茶壶,作不解状走过来:“你这次带的茶,我怎么就是泡不出那个味儿呢?又不像是茶的问题,你赶紧来,挺急的。”
郑芸菡回头看一眼,又转回来看他,眼底泛着犹豫。
卫元洲的脾气有点上头。
这不是第一次了。
自开课以来,他担了监学之名,每每抽空接近时,郑煜星必定出面捣乱,通常,人只要被带走了,就不能再让他挨到。
卫元洲沉下气,凝视着郑芸菡:“本王这边挺急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按住郑芸菡的肩膀,将她捞过去,郑煜星将茶壶往她面前一杵,语重心长:“秦博士讲了一整节课,滔滔不绝一刻不停,如今气候渐渐干冷,若有一壶暖胃润嗓的好茶供她散学之后慢慢享用,是不是一件很温暖的小事?若这件温暖的小事是由你做的,它是不是就更显得温暖?”
郑芸菡眼底的犹豫烟消云散。
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别的事情,她能顺手带一带,绝无二话,但只要把秦蓁的事情横进来,不用说,这事一定排在第一位,因为她是秦博士的助教。
郑芸菡腾手接过茶壶,与卫元洲好声好气的说:“其实,秦博士的课才刚起头,战马的手札暂时不着急用到,若王爷实在着急,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就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