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与
她慢慢来。
可是这种小心翼翼,都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讽刺!
陈彻忽然抬手要推开她,可是手掌落在她肩上时,竟颤抖着无法用力。
他流下两行清泪:“我以为……你是真心去救我……我以为……你是真心愿意接纳萱娘,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
秦蓁认真道:“我是啊。”
“你骗人!”陈彻泪水汹涌:“你到现在还想骗我!”
秦蓁正色道:“阿彻,你这样,就没办法讲道理了。你难道忘了,当日还是你先提出要我救你。你提了,我便救你,这之后,所有人的所有选择,我从未强加逼迫。难道你觉得,我能逼着陈寺卿玩忽职守,还是逼着秦家和陈家在这门婚事上反复横跳?”
她漾起一个浅而温和的笑:“你可以指责我设局,我认了便是。但除了这一点,所有人的所有选择,都是自己决定的。”
“反过来想,倘若陈寺卿不将家族前程看的太重,身在其位,就只谋其政;倘若秦家能更顾念亲情,偏爱自己的子女些;倘若你陈家能安分守己,不那么利欲熏心,以权谋私;我都未必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那……我们呢?”陈彻终于颤抖着问出这一句。
“我们之间,又是哪一步走错了?”
秦蓁静静地看着他,“阿彻,从刚才起,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陈家、陈寺卿来到这里与我对质,还是……为了我和你的私事,甘愿以身犯险,也要独闯皇家禁地?”
她轻飘飘一句话,揭下了陈彻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他眼神局促,似乎想躲起来。
不错,经历了后来这些事,他对“咎由自取”四个字体会尤为深刻。
其实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刻意引导算计,咎由自取到了一定地步,只要稍稍用力,整堵墙都会倒塌。
当她明明白白道出这一点时,陈彻才发现,其实大部分的事情,家族恩怨也好,太仆寺一事也罢,他全都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