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扑哧一笑,忽然驻足转向她,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哪里,都一样。”
在哪里,都是好朋友。
温幼蓉故意试她:“不去长安也可以?”
玩笑里的你来我往,看的就是谁先接不住。
郑芸菡眼底狡黠轻荡,扭头就走:“可我就觉得你会去,说不好为什么。”
温幼蓉憋了半晌,笑出声来。
一日过去,谁也没有因为玢郡王的离开打乱了脚步,议事厅里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温幼蓉去了议事厅,悄悄站在角落,盯着里面的男人。
他面前堆了不少账册和公文,翻看时,眉心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他做这些,并不是装样做戏给谁看,为自己塑一个值得称赞的模子。他是认真的看进眼里,记在心里,然后,在旁人不经意时做好准备定下决策,有条不紊,锋芒内敛。
他选择的事情,未必能给他带来无限风光,但被他选择人与事,却都可以心安交付。
并州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并无大问题,甚至很符合他的作风,稳扎稳
打,诸州并济。可再稳再缓,也需要钱,顶着并州这个大窟窿,他再有本事,也不能平白变出钱来。
温幼蓉笑了一下。
他说信她,那就是信。
但站在他的角度,面对他的压力,任谁都会抱着最后一寸希望去山里继续寻找。万一呢,万一她看漏了一角,那里确实有藏银呢。
即便他真的故意把山道图泄露给玢郡王,让这个蠢货去试水,她也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