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她都懂,但……有些事情真的很难用言语形容。
与郑煜堂相识,因有安阴之故,发生了不少的事,那时她还是未嫁的姑娘,是舒家的宝贝女儿,做起事来难免随心所欲大刀阔斧,撞船跳水皆不在话下。
然一朝成新妇,无端就承了许多约束。刚才忍着不适出门时,她甚至在想,若是从前那个恣意潇洒的舒清桐,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在陌生的夫家,小心翼翼的学做一个新妇。
然而,不等她把这种陌生又心酸的感觉发酵,就被小姑和丈夫搅和的烟消云散。
一滴莫名的眼泪滑了出来,舒清桐本不想这样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男人的拇指精准的截住了那滴泪,云淡风轻的抹掉。
郑煜堂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那日我求亲的话,你一定没有认真听是不是?”
这下完了,舒清桐眼泪涌的更凶,那种真正离了家,成了别家儿媳的感觉,在新婚洞房的紧张刺激之后,后知后觉的侵占整颗心。
郑煜堂低笑两声,喃喃安慰:“我知你心里的感觉,所以不要憋着。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毕竟,你明明是个斗得了公主,护得了夫婿的女英雄,却要在这一方宅地里做那些从前根本不需要你操心的家常细碎。连觉都睡不好,可太委屈了。”
此话一出,舒清桐又破涕为笑:“你在笑我是不是”
郑煜堂:“你哪只耳朵听见我笑了?我倒是听见你在笑。这样很好,以后要多笑一笑。”
他又说:“若你思念
舒家亲长,随时可以回去探望,过几日我还可以陪你一同回去。至于侯府之事,你初初应对事事不熟,也许还会因这份陌生觉得委屈,我还是那句话,我娶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枯守这方院子,无论祖母与岳母与你说过什么,你要记得琼花玉宴里对我说过的话。”
舒清桐一愣,慢慢想了起来。
她若成为令人失望的妻子,愿黥面断发。
郑煜堂亲亲她的额头:“我的妻子,可以不用一直坚强,但不能永远脆弱,可以意气风发,但不可垂头丧气。这辈子的男人只能我这一个,但其他精彩,依旧可以奋力去争……”
话还未说完,怀里的人忽然一个翻身趴到他身上,反守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