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阴不按常理出牌登门做客,还一不做二不休拐走了她大哥来护通河游船。
她气势汹汹带着杭若和奴婢护卫杀来护通河,眼看着安阴的船载着大哥悠悠飘到了河中央,当即就要租船追上去制造偶遇,打断他们的二人幽会。
万万没想到,她的前袋子里只剩下两块花生米大的碎银子。
她堂堂侯府千金,不该这样穷的。
可先是下血本订紫檀木,再是给大哥填补亏空,手里能流动的现银便没了。
面对船主给的包船价钱,她摸摸手腕上三哥送的手镯,又摸摸发间二哥送的金钗,再摸摸脖子上大哥送的玉佛坠,悲伤摇头,一个也不能卖,卖了要出大事的。
船主不耐烦的转身离去,留她可怜巴巴的蹲在这里遥望江面,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到那条船上。
郑芸菡也是有包袱的,她不能让人知道,出门玩连船都租不起的是忠烈侯府的姑娘。
杭若微微一笑,柔声道:“回舒姑娘的话,大公子一直忙碌,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姑娘原想让大公子好好歇息,没想安阴公主登门作客,侯府以客
为大,大公子便陪同出行了,姑娘担心公子劳累过度,便想跟过来,若大公子实在乏累,便代替公子陪客,也不至于让侯府失礼,可姑娘来晚一步,他们已经出发了。姑娘追了一路,累了,在此处小憩。”
杭若说话时,舒清桐望向江面上一艘华丽的画舫,心头冷笑。
她自然知道那是谁的船,载着什么人。
郑芸菡亮晶晶的眸子感激的望向杭若,卫元洲看在眼里,心想:她是不是……没钱租船?
这并非没根据,之前在弘文馆,郑煜堂亲口承认妹妹给花销的事,忠烈侯府就是再宠儿女,给的花销也该有限。
郑芸菡是把自己的钱给了郑煜堂,卫元洲甚至还记得那个绣着芍药花的荷包。
很好,拿着妹妹的钱与公主把臂同游,妹妹在江岸吹冷风。
“所以,你就将自己裹成这样在这里吹凉风?”卫元洲自舒清桐身后走过来,一双眼沉沉的盯着郑芸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