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阴撇嘴一笑,忽然伸手拉开披风的系绳,一阵窸窣响动,当郑煜堂转过头来时,她已然将披风随手丢在一旁,露出了里头的风景。
早春时节,早晚皆凉。安阴外头罩着的披风厚实暖和,里头竟穿的无比清凉。
粉绸缎绣花,塑出丰腴的圆,藕白薄纱层层叠加,玉臂纤腰若隐若现,纯金打的富贵珠链坠一颗鸽血红的宝石,越发衬的肌肤欺霜赛雪,莹润光泽。
郑煜堂将她上下一扫,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意,下一刻,竟不带一丝留恋移开目光,抬手递她一盏茶。
安阴目光一亮,眼底兴奋更浓。
他并未慌张闪躲,也并无猥琐痴缠之态,他通透又明白,聪明有野心。
不似那些空有相貌却顽固不化的傻书生,稍作挑逗,便面红耳赤的奉出公理大义,又或是甘拜裙下,做尽折辱男儿颜面之事。
眼前的男人是个宝藏,也是个挑战。
她微微倾身,一条手臂搭在矮桌上,另一条手臂单手支颌,双肩微耸沟壑更深,朱唇勾出媚笑:“今日天朗气清,窝在房中吃茶闲聊未免无趣,不知本公主有没有这个面子,邀郑大人一同出游?”
她似想到什么,补充道:“就你我,谁也不带。”
……
该来的躲不掉,饶是郑芸菡已做足了准备,听到大哥要与安阴公主出游的消息时,仍是没忍住噗出一口茶水,慌乱道:“他、他们要出游?去哪里,去多久?谁同行?”
善儿愁苦摇头:“安阴公主直接将大公子带走了,但是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是去北郊护通河游船。”柔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杭若捧着一件刚刚做好的披风站在那里,笑着向她请安。
“听说姑娘吹不得风,一吹风就染风寒,如今春日正好,姑娘难免要与好友出游,杭若便自作主张为姑娘缝了一件轻便多用的披风,姑娘要不要试试?”
真儿如临大敌的盯着她:“不必了,姑娘披风多得是,各色各式都不重样……”
“那就多谢姑娘了。”在真儿诧异的眼神中,郑芸菡接受了杭若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