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煜堂没应,朝她走来。
他今日一身靛青长衫,将周身气息衬的沉甸甸的,迈步走来时,似有冷意遮天蔽日的盖下来。
郑煜堂在两步之外站定,声线冷清:“无意窃听姑娘的私话,但事关舍妹,郑某顾不得讲道理,多少要荒唐的驳一驳姑娘。”
他竟是拿婢子刚才那番话怼了回来。
舒清桐察觉他语气不悦,和气赔笑:“大人无需多说,方才是清桐失言,在此向郑大人与令妹赔个不是。我欺瞒令妹在先,愿相助寻画以作补偿。”
这番道歉显然没有打动郑煜堂,他错开目光不再看她:“一幅图而已,寻得到是圆满,寻不到是无缘。即便知道姑娘故意欺骗,舍妹绝不至于对姑娘做什么下三滥的报复,郑某再怎么护短,这一点还是能保证的。既然事情明了,舒姑娘不必再四处打听,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告辞。”
他将手里挑好的几本书扔到一旁的架子上,大步离去。
“郑大人且慢!”舒清桐追赶上来拦住他:“郑大人,小女冒昧,有一事相求。”
郑煜堂驻足,看着她。
舒清桐抿唇,试探道:“郑大人是否能为此事保密?”
郑煜堂险些以为自己听错:“我为你保守秘密,帮你一起骗我妹妹?”
舒清桐:“我愿继续打听,上天下地,也为她寻到这幅画。”
郑煜堂轻轻摇头,转身就走:“不可理喻。”
舒清桐再次追上:“此事纯属个人因由,只为息事宁人,大人……”
“息事宁人”似四枚钢钉,将郑煜堂的步子死死钉住。他骤然停下,舒清桐险些撞到他身上,幸得婢女搀扶才稳住。
郑煜堂默了一瞬,语气变得玩味,似在调侃这四个字:“息哪件事,宁什么人?”
舒清桐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