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饱了雨水的衣服沉重又黏糊,难脱的很,再加上兰德尔不是很配合,像个泥鳅一样在他的手下不安地乱动。
兰德尔听见声音后才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迪基——”
兰德尔拖着声音喊他,嗓音因为受了寒而变得沙哑低沉,恍惚的视线固定在迪克的脸上,对方湿嗒嗒的黑发滴着雨水垂下来,兰德尔眯着眼停顿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抱怨道:“我好热啊……”
一边咕哝着一边抬起手去勾迪克的脖子,被迪克手疾眼快地从下掀起衣服顺着姿势脱掉了。
“唔……”
被湿衣服糊了一脑袋的兰德尔光着上半身茫然地眨了眨眼,半晌后说道:“……我有点痛。”
“你也知道痛啊,之前怎么不说?”
迪克皱着眉将桌上的消毒棉球和止血剂拿过来。
所以说黑色的作战服有时候并不方便,一眼看不出有没有受伤,纳米材料虽说在一定程度上能防火防炸防子弹,但毕竟选做服装使用,密度并没有很高,混战的时候被波及到是不可避免的,连蝙蝠侠那样包着硬甲都天天搞出一身的伤病,就更别说兰德尔一人打翻一路的变种人了。
白皙匀称的肢体上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一些渗着血珠的划痕,有一部分甚至已经被雨水泡的边缘泛白。
迪克叹着气,看着这个嚷嚷着‘好痛’的小变种人,无奈地拿热毛巾给兰德尔擦身体,再拿酒精棉花小心地擦过那些伤口。
兰德尔‘嘶’地吸凉气,痛得眯起眼,鲤鱼打挺一样要从沙发上离开,迪克不得不用一只手按住兰德尔的双臂,双膝在兰德尔身体的两侧不让人乱踢,将人死死地固定在沙发上。
“……”
兰德尔习惯了酒精的刺激之后就平息了下来,他本人对痛感的忍耐度很高,毕竟是有过上万次死亡体验的人,麻木的痛感一旦持续的时间过久就会被身体的保护机制降低。
迪克垂着头在帮他清理伤口——其实过一天就会愈合了,又不是什么重伤。兰德尔这样想到,下意识地放轻呼吸,开始发散思维:但男朋友的服务还是很好的,上药的手法也很熟练……不知道以前迪克受伤了是不是也一个人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