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赵孚庆的仍旧是沉默,他突然开始愤怒,怒火侵吞他的理智,他回想起十一年前,那个女人也是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沉默而倔强。

明明他已经是皇上,明明他坐拥天下,可是他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彻底征服!

曾经他因为苏家而奈何不得,可苏家倒下之后他仍旧束手无策。

现在,连她的儿子他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赵孚庆的语气突然柔和,“熙儿,你曾经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母后在世时,你总是让朕那样骄傲,可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曾经的出众优秀?”

“朕可以允许你有惯于奢享的习性,可朕的儿子绝不该平庸。”

赵瑞熙抬起头来,看着赵孚庆,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皇上,您说以我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哪里来得了不平庸的勇气?”

“您知晓,若非那一遭冲喜,可能我早就去了。”

赵瑞熙的话让赵孚庆镇在原地,他竟然不敢再上前一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赵瑞熙眼中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所有肮脏的心思都在这样的眼神之中无所遁形。

“打入天牢听候发落,任何人不许替他求情!残害宗亲罪该万死,秋后问斩!”

赵孚庆干脆拂袖而去,而赵瑞熙又回到了他来的地方。

只是这次不再是那个小牢房,将他送去了宗人府大牢的最深处。

那里形成了绝壁,只有天井的一线阳光投下来,每日送饭的牢头也要乘坐悬梯降到最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愧是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