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醒时已经月上中天,他竟然昏睡了一夜!
他急忙唤自己的人来通报情况,在得知无异后才松下一口气。
“西都和豫州可有什么动静?”
下属一一禀报,七皇子的神色愈发深沉,比起豫州水患治理初见成效,湘州的时疫简直有了反扑甚至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当然知道朝中的传言,也知道那句广为流传的话。
他抬眼望向西都的方向,夜幕深沉,连星光都看不到。
赵瑞诚想起幼时被人欺辱的日子,想起无论何时总是被人忽视无人注意的样子,想起曾经在年复一年的时光里看着赵瑞熙站在灯光下万众瞩目,而他的父皇却忘了自己的生辰和赵瑞熙不过差了三天。
一点一滴像是狰狞的恶鬼在撕扯着他的身体,他想起自己的母妃,想起自己的妹妹,想起在青屏山护国寺的山路上江玖仪满眼只有赵瑞熙的模样。
“凭什么你可以拥有一切?”
“凭什么我就该一无所有?”
赵瑞诚低声问道。
良久,他抬头。
神色依然归于平静,眼中是沉郁的黑,“赵瑞熙——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赵瑞诚对福溪村营地里突然多出来的人视而不见,对汉阳城突然要改变诊疗方案也言听计从,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我不懂,所以你们来,我帮忙”的姿态。
看得最近留恋温柔乡的方总兵嗤之以鼻,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堪重用。
赵瑞诚虽然做出了一副老实的样子,但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就这样一直安分下去,赵瑞熙更是加派人手,严防湘州的信息往来。
江玖仪一直在汉阳城内,跟风之晏在一起,充当药童打下手,偶尔也会让长生帮忙传个口信。
可——曾经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时候还可以忍耐,当人近在咫尺的时候,便抓心挠肺起来,恨不得立时将人绑到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