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仪垂头看看自己,发现他竟然坐在脚凳上,还趴在赵瑞熙榻边。

风之晏早在江玖仪睁眼那一刻便站直了身子,“你梦游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任何有关药人的事情,江玖仪不过是个孩子,这些不是他该知道该承受的。

江玖仪应了一声,他自己也纳闷,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当下便起身,这一起身不要紧,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似乎好了个七七八八,只还微微有些痛感,甚至都不影响他的行动了。

他想起在药王谷时方温生所说的药人,又想起方温生说他不是一般的药人,觉得这件事还是装傻充愣过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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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日的严寒渐渐退去,江玖仪已经恢复在王府里上蹿下跳的日常了。

他不曾问过赵瑞熙有关夜袭黑影的事情,也不曾问过风之晏任何有关于他身上伤口快速愈合的事情,仿佛是个傻乐的孩子,整日里除了吃和睡便是练功夫。

也不再像往日那般总吵着要上街去逛逛,每天盯着赵瑞熙喝药比任何人都勤快,一到点便钻进药房里去端药。

江玖仪不仅仅是在端药,他仗着自己伤口愈合迅速甚至在悄悄给赵瑞熙放血。

他的血不似寻常人的血一般血腥味浓郁,反倒像是入口酸涩的草药汁——他自己尝过。

在他的身体康复到不影响正常行走以后,他见到了赵瑞熙在解毒时痛苦的样子,仿若暴怒的困兽,连身上都因为束缚而勒出道道血痕,看上去狰狞凄惨。

但恢复意识的赵瑞熙总会装作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里王府上的刺客接连不断,江玖仪身上的伤总是好了一波又一波。

赵瑞熙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将解毒一事避而不谈,偶尔还仗着自己是个病号在那里卖惨,烦得江玖仪自然他怎么说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