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孚庆到凤仪宫时,夏皇后正坐在炭火边剥橘子,她剥得很认真,眼神柔和,像是透过这小小的橘子见到了再也回不来的人。

下人们的通传打断了她的思绪,赵孚庆进殿时就瞧见夏皇后匆忙起身,手边还放着只剥了一半的橘子。

“皇上圣安。”

赵孚庆心情不好,随手挥了挥袖子,“起来吧。”

“圣上突然造访不知是何事?”夏皇后净手之后端了茶盘坐到赵孚庆对面,将宫人刚送上的茶点一并放到他面前。

前朝的消息传得很快,夏皇后自然知道朝堂上赵瑞熙又一次惹了皇上不快,现在甚至要去宗祠罚跪。

连太医院的大夫都不肯拨给熙王府。

她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

“哼,”赵孚庆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事情?赵瑞熙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竟然为了一个妃子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朕!”

“你说说青屏山一事牵连甚广,现下所有涉事皇子均拘在宫里头等着调查,偏他一个因为王妃失踪在外奔波。你可知淑妃宛嫔等人都在如何议论?你可知前朝的官员又在如何议论?”

“真真是要气死朕!”

夏皇后眉眼柔和,手抚上了赵孚庆的胸口,“皇上,莫气,四皇子也担忧四皇子妃的安危,掉下山崖失踪这么多日,好不容易才从村人手里找回,也是关心则乱。”

“他知不知道他是一个皇子?身为天家儿女还这般只顾及儿女私情,朕没他这种不成器的儿子!”

赵孚庆怒不可遏,恨不得立马剥了他皇子的身份。

夏皇后垂眸,仿佛在伤感,“皇上,若是今日受伤的臣妾,您可会挂念臣妾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