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瑞安也想到了初一那日发生在大殿上的事情,赵瑞熙继续说道:“柳淑妃特意求了孟庆皇的恩典,那我也不好让人家的愿望落空,不然这一切都成了白打算。”

赵瑞安面上有隐忍和深思,“今日注定不会太平。”

“我知道。”赵瑞熙说道,“但既然打算做,总要入局才能掌控棋局。”

赵瑞安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他似是思绪不宁,“当年的事情——”

“大哥,”赵瑞熙打断了他的话,“当年的事情,你知,我也知。我不是没有分寸,但我也必须报仇,没道理贼人在明处猖狂而本该享有荣耀的人只能成为被尘封在史书里的不可说。”

赵瑞安叹息一声,“不论如何,你我之间都是兄弟。”

“我和大哥是兄弟,但不代表我和每一个姓赵的人都是兄弟。”

“你甚至不愿再称他一声父皇——”赵瑞安的声音里有无奈和隐痛,“当年苏家的事情确有隐情,你查明真相昭反便是,但如今的赵家人丁稀落子嗣福薄,如果真的要动手,且留一条性命。”

这其中的隐情——思及此赵瑞安心中一阵沉痛,若不是偶然撞破宫闱隐秘,他怎会晓得在权利制衡之间竟然还有这样复杂的爱恨情仇。

可这些,不能告诉赵瑞熙,若是让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赵瑞熙知晓这些,怕是整个西都都要被血色染红。

赵瑞熙的神情冷硬,并没有直接回答赵瑞安的话,“我忘不了母后被处死时的模样,也忘不掉三姐苦苦求他不愿远嫁番邦时的情景。他不是一个父亲,他只是一个帝王——”

赵瑞熙的话没说完,只是一个不怎么称职的帝王。

大荣才传到这里就已经出现外强中干的局面,连长公主都能被送去和亲,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当年苏家的事情实属无奈之举,能保下你已是极难的事情,背后牵扯动手的人太多,如果你真要清算,朝堂上必然是一番大震动,少不得要伤及根骨。”大皇子劝诫道:“若是做,便想好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