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仪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才十四岁的男人,竟然要承受这么厚的期望……
“不过——”贤妃话锋一转,“熙王妃年纪尚幼,缓两年倒也不迟。”
可还不待江玖仪松口气,就听贤妃又道:“熙儿的母亲早逝,性情兴许乖戾了些,但人是不差的,若是有什么地方怠慢了,尽管说便是。他若是闹得太过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贤妃这番话敲敲打打,看似是在给江玖仪撑腰,实际上何尝不是在维护赵瑞熙。
这让他对赵瑞熙忍不住好奇,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后宫的妃嫔接二连三地为他说好话,分明不是他的娘却还拿这个一点也不讨喜的家伙当亲儿子对待。
“谢贤妃娘娘。”
话语间贤妃拿出一个水头剔透的翡翠玉镯,冰种飘绿,纹路典雅大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熙王妃,这曾是苏妹妹托付于我的,如今熙儿成亲,我便将她的物件托付于你,望你和熙儿能长长久久。再过两年待熙儿去琉阳就藩,便不要再回来了,山高皇帝远,去过你们的神仙日子。”
风雪依旧,这间小小的亭子终究还是被冷风吹得透彻。
江玖仪抬头顺着贤妃的目光望向亭子外面,只看到远处的塔尖上有风铃在漫天风雪中摇晃,透出暗哑的声音。
贤妃言语间的怅然让江玖仪疑惑,仿佛未来的两年大荣王朝必然会是一场血雨腥风,而未知的一切正张着血盆大口等他走入。
无论是态度和善得让人生疑的皇后还是贤妃娘娘的敲打,这些人似乎都在告诉他今后必然不会太平,还是尽早远离这趟浑水。
他想,或许尽早结束然后想办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